情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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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01  02




    03.


  没隔几天,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于涛就趁热打铁,打着居然的名义撺掇了一局。


  虽说居然自来就是个懒得没边儿,能躺着坚决不坐着的主,但这么衣来招手饭来张口的在家,准确点说,是在宋歌家一瘫半个月,他也的确是有点受不住,也乐得出门。


  宋歌的工作大多数时候还是在书房完成,偶尔能有那么几日跑跑公司,居然就窝在屋子的另一头对着他打游戏,这种日子和他在高中宿舍的生活似乎别无二致,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他从原来的上下铺换成了现在的双人通铺。


  到了后来,居然盘着腿坐在沙发上,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,故意一边骂着脏话一边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,对面架着眼镜的“室友”愣像是没听见,依旧专心致志处理他那堆密密麻麻的图纸和文件,过了半天,宋歌终于像忍受不住,居然偷瞄着看他起身出屋,刚想为自己这点没缘由的革命胜利欢呼雀跃,就眼瞧着那人踩着拖鞋把一盘水果放在他的面前。

  

  宋歌搭着沙发扶手坐下,贴过来看了一眼他屏幕上的战况,便拉起他的一只手,从手腕揉到指头尖,按得居然直觉着骨头酥,然后他就听见他在自己的脑袋边念叨:


  “累了就休息会儿。”


  居然抽回手,塞了一口苹果,在心底踮着脚默默为宋歌同志举起一面正红带流苏的四方锦旗,上头还必须用金边勾好七个大字:「二十四孝好男友」。


  就在居然还在胡乱寻思锦旗的落款该写些什么的时候,宋歌忽然凑过来,像一片柔软的羽毛搔过,他用嘴唇碰了碰他下意识闭起的眼睛,“你眼睛不想要了啊。”


  操。


  没收没收!锦旗收回!





  临组局日子的头天晚上,于涛发来地址,从酒店、KTV到PUB一条龙,大有闹到天光的架势。私下活动宋歌不参与,曾是高一七班的一项共识,然而这项共识大抵是在那次生日会后变了味道。


  这么些年没联系,于涛也摸不清楚这俩人如今是个怎样的关系,思来想去还是多嘴问了居然两句,“你和那谁现在怎么着啊,分了没?想当初总一口一个儿子孙子的叫,顶瞧不上他,你俩到底咋搞到一块儿去的。哎,这么大人了,见着面别又打起来,地点还用支应他一声不?”


  居然也没想到聊着聊着胡吃海喝的事儿,于涛突然绕到这个问题上,这条语音就这么大喇喇的被靠在床边的他给放了出来,居然扭过头悄悄看那侧的宋歌,正撞上对方的眼神,宋歌把手里的书置在床头,伸长胳膊捞过他的手机,对准声筒:


  “地方我知道了。”


  “时候不早,”宋歌瞥了一眼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,心虚的居然,“……那谁也要休息了。”


  这边打发了好事的于涛,宋歌撑着头冲猫在那头装死的人挑了挑眉,“你不想先和我算算辈分关系?”


  居然从被子里冒出毛绒绒的脑袋,尴尬的冲他嘿嘿一笑:


  “宋叔叔晚安。”





  昔日的老同学,当下在各个领域都有了自己的事业,一个个都是大忙人,不少都在外地甚至国外发展,留在北京的也就他们这十几二十号人,能聚得这么全也都凭着于涛的那套忽悠。


  道上堵车,待居然和宋歌一前一后的进来时,于涛他们几个菜已经点好,洋的啤的都喝下几瓶,这就让居然有点恍如隔世,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鸡飞狗跳的酒吧,感觉同他热烈拥抱的还是当初那帮十六七,见着姑娘就撒欢的小年轻。


  然而等他到了酒桌上,在他们吞云吐雾中,歪着头细细打量过桌上的老友,他对十三年的时间着实有了真切概念。高中时代的于涛虽说不上算多英俊,但好得也是一神采奕奕,颇有精气神的少年,可是这十多年过去,当年那个于涛已然有了有钱人的身材,却没有有钱人的存款,挺着肚子,身型臃肿,一脸腐败。


  居然侧目又偷偷瞧一眼坐在他身边的人,眉目英挺,唇红齿白,再回想起裸着上半身的宋歌,腰窄腿长,二头肌腹肌什么肌一应俱全。


  居然咂咂嘴,宋叔叔挺好的。





  酒喝到一半,姜觅踩着高跟匆匆赶来,那头居然曾经中意的直发,被熨出了波浪。他当时喜欢姜觅的地方就是同周围那群丫头不一样的成熟,而此刻的她,经过岁月的积淀,更显出一分魅力。


  桌上的人起身,乐此不疲的跟姜觅贫,“班长班长”的叫个没完,姜觅却很是受用,笑着和他们拥抱握手。


  直到她晃着步子走到居然面前,居然的心跳一瞬间加快,他一时分辨不出这是出自那点尚未消灭的喜欢还是什么旁的原因,悄悄把无名指上的那只戒指脱下,宋歌垂着眼睛看着他伸出去的那只光秃秃的手,偏过脑袋。





  推杯换盏间,居然还想借此机会,和“初恋未遂对象”深入探讨下感情,宋歌在一边就跟居委会大妈上身似的,恨不得把对方的家底翻个干净。


 在聊过姜觅家新养那条萨摩都不是单身后,姜觅终于招架不住, 逼得松口说,“我离了。就上个月的事。”


  宋歌自然是不清楚姜觅的情感状况,但是搁在居然眼里,他这一反常态一句一句咄咄逼人,没完没了往人伤口上撒盐的架势,就是为了让姜觅下不来台。


  居然看着姜觅尴尬闪躲的神情,压着一股气,连喝了两杯。


  “你今儿喝得也是够多的。”宋歌推走他面前的酒杯,换一杯白水,然后招呼于涛他们几个,“哎。你们别灌他酒了。”


  喝得正酣的几位受了命令忍不住打趣:


  “唷。还是宋歌会疼人。”


  “家教这么严呐。”


  “有福气啦你。”


  说到最后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,“哎。所以当年你兴师动众那出是真的,还是拿着姜觅打掩护呐。”


  这话一出,一时当事的三个人的心情都不可捉摸,姜觅的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的。


  好好一桌饭又吃了个食不知味。


  宋歌搂过他的肩膀,“太晚了,先回家,酒吧就别去了,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面。”


  “你以为你是谁啊。”居然憋了一肚子的火就在这一句话点燃,他甩开宋歌搭上来的手,瞪着他,“少管我。”


  宋歌抿起嘴角,“你别耍小孩儿脾气。”


  “我他妈用不着你阴阳怪气的提醒我今年几岁了!”


  于涛扶着脑袋,想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,要把和事佬的工作传承十三年。


  “这么多同学呢,你俩都少说两句,有什么不痛快的留着回家唠。”说着撞了撞居然的胳膊,“吃菜,吃菜。”


  然而太长时间不干这活儿,于涛的工作水平显然有点下降,居然看着那满满腾腾的碗里都是宋歌给他夹的菜,气更不打一处来,“啪”的一摔筷子:


  “脏。”


  宋歌的喉结上下翻动了一下,半晌他用桌边的纸巾擦了擦手,起身撞开椅子,临了还特得体的冲一圈人点点头,让居然感觉自己更像个傻逼了。





  剩下的这半顿饭其实吃得挺没意思的,已过而立的一伙人,谁也不会再因为酒局中间的这点小插曲面面相觑,不知所措,该吃吃该喝喝,该拉的关系不可能少拉,指不定就着他提供的这点乐子打开话题,还能谈成件大买卖。


  席间姜觅走过来,坐在宋歌的那张椅子上,一下拉近的距离,让居然看清,原来时间为她镀上的不只是光鲜,还有眼角藏匿的疲惫,她自来也不是他想象中的无缺。


  她端着一杯酒,又给居然倒下一杯白水。


  “以前吧,我就觉得你幼稚,没分寸。”


  “现在一看,也不知道是你带坏了他,还是我那时候瞎了眼。”


  “你俩一对,”姜觅恰到好处的停顿,用杯子撞了撞他的,“真配。”

  




  居然最终还是拒绝了接下来的夜场活动,一群人嘻嘻哈哈也没当回事儿,在门口跟他告别。


  西装的外套大概是被扔进车里,而那个把他当回事的人,只穿着一层黑色的衬衣倚在车头抽烟,他的指间闪着火星,脚边昏睡着一撮无精打采的烟蒂,不像他一样看不出表情。


  居然刚想走向他,却被人抢占先机,一打扮得乱七八糟看着倍儿冷的姑娘,冲宋歌笑着招手:


  “帅哥,一个人啊。”


  还没等宋歌回应,居然几步走过去,掏出裤兜里那只银环,抬起手当着人的面把戒指套了上去,那姿态特像对着人姑娘比了个中指。


  他动动嘴唇,替宋歌回答了问题:


  “俩。”


  小姑娘这才注意着宋歌夹着烟的那只手上相同的戒指,气得一跺脚,却毫不气馁,扭身甩着手包就另觅新食去了。


  宋歌像是解决了烟盒里的最后一支,走过来去拉车门。


  “帮你解围,谢谢我。”居然站在车的另一侧主动同他搭话,然后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添了一句,“真的,我就是为你身体考虑。”


  然而到了此刻情商下线的宋歌的耳朵里,这句话就变成了实打实的“友好关心”,不掺杂半点或酸或苦的作料。


  宋歌连看都没看他一眼,更别提应声,甚至是在接下来的一整段路程中,宋歌都一言不发。





  居然在处理各种人际关系的时候,最不擅长的就是冷战,如果现在再给这种冷战加上一个等级,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和宋歌冷战。


  他在宋歌离开的一段时间里,仔细品觉今儿这场冷战的前因后果,隐约觉得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,甚至是绝大部分责任,可是他反思悔改,坚决不想认错。


  车厢内被暖气烘得燥热,再不说这憋屈就得带回家发酵,在拐进小区大门后,居然决定开口,给宋歌找个向他认错的机会,结果他犹豫过半天,脑子缺氧似的蹦出一句:


  “你不要觉着我把你睡了,就能处处管着我。”


  话音还没落地,宋歌忽然一脚踩下刹车,居然被他吓了一跳,身子随着惯性颤了颤,侧过脸瞧见宋歌正看着他,视线一眨不眨。要不是此时他所在的就是自家小区,居然真的感觉这个气氛,特别适合宋歌将他大卸八块抛尸荒野。


  他吞咽下口水,心虚的补充,“谁睡谁不一样啊。”


  宋歌就在那一刻,忽然压上来,周身狭小的空间里,立刻充盈着只有他的味道。


  宋歌把头埋进他的颈窝,对着那块皮肤又是舔又是咬。


  居然不喜欢身体接触,换句话说,是现在的居然抗拒这种亲密接触,因而在他三令五申后也是奏效,可一杯也没喝的宋歌却不知在发哪门子疯,来势汹汹。


  居然惊且怕,反应过来才晓得用手推他,宋歌在这方面的反应倒是比他敏捷许多,一把扣住他的手腕。


  实力悬殊,居然难免火上心头,不甘心的吼了一声,“宋歌!”


  身上的人像是终于恢复理智,抬起一双眼睛,那里装着沉甸甸的情绪。大多数的情境下,宋歌看向他的时候都是温柔的,用恨不得酸倒他后槽牙的腻歪劲儿,来敲打他的迟钝。而现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,有足够力量让居然默认此刻做错事的绝对是自己。


  就在这个当口,宋歌低下头再度吻下来,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,他蹭上他的鼻尖,轻而易举的冲破他的牙关,用舌头扫过每一个曾经到访的角落。


  他这才意识到,宋歌或许向来就不是一个温柔的人,当年他不够了解那个十七岁的宋歌,如今也从没尝试过去了解面前这个三十岁的他。


  吻到他们彼此都觉得够了。


  宋歌凑到他的耳边,温热的呼吸柔软的抚过他的耳垂。


  “脏不脏。”




——TBC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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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啊啊我着急出门 先这样吧 我撤了!

  



  


  


  


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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